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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思泰克智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公司”)拟在深交所创业板申请上市,保荐机构为海通证券,会计师为容诚。拟发行2582万股,每股发行价15.49元,拟募集资金总额4亿元。其中拟投入思泰克科技园项目1.38亿元;研发中心建设项目1.095亿元;营销服务中心建设项目0.5亿元,补充流动资金1.025亿元。实际控制人为陈志忠、姚征远和张健,三人合计直接和间接持有公司 63.22%股权,共同拥有公司的控制权。
公司是主要从事机器视觉检测设备的研发、生产、销售及增值服务,是一家具备自主研发和创新能力的国家高新技术企业。
一、公司报告期研发费用率偏低,明显低于同行业上市企业,将考验公司创新能力和未来产品竞争力
(资料图)
上表是公司报告期研发费用各明细占比数据,可以看出2019年、2020年、2021年和2022年1-6月,公司的研发费用分别为1,008.77万元、1,383.44万元、1,986.06万元和758.65万元,占营业收入的比重分别为4.45%、5.47%、5.58%和3.97%。主要支出为人工费,报告期分别占比为76.79%、73.01%、67.98%和75.51%,占比偏高,研发人员报告期平均薪酬为21.17万元、25.62万元、28.63万元和20.46万元,2019年和2022年上半年,研发人员月薪酬低于2万元,相比厦门物价尤其是房价,人均薪酬偏低,这么低的研发费用率水平和公司所处的高精尖视觉检测设备行业不匹配。
上表是公司研发费用率和同行业上市企业比较表。研发费用率最高的是天准科技,2022年上半年高达22.94%,与公司的3.97%形成鲜明对比,相差幅度高达18.97个百分点。就平均值而言,同行业上市企业2019年、2020年、2021年和2022年1-6月平均研发费用率为12.73%、10.55%、11.85%和10.37%,分别高出公司8.28个百分点、5.08个百分点、6.27个百分点和6.4个百分点,综合来看超出公司一倍以上。
一个科技企业的研发费用率水平,某种程度上代表着该企业技术的先进性、创新性和持续性,公司在研发投入上低于同行业上市企业,如果长此以往,公司的技术恐将落后于同行业平均水平,影响公司产品毛利率的提高以及未来持续经营能力。
二、公司报告期直接材料成本占营业成本比率畸高,固定资产金额偏低,委外加工工序偏多,显示公司自主生产能力较低,产品科技含量低,实质上是一个贸易公司
从上表可以看出,公司报告期直接材料占营业成本比率分别为96.22%、95.99%、96.30%和96.58%,一直处在96%左右,居高不下,而直接人工和制造费用以及运输费三项成本合计才占营业成本的比率为4%,这是严重畸形的成本结构和比率,对于一个拟上市企业而言,是非常不正常和不现实的,投价财经的结论就是公司是一个典型的贸易型企业,而不是一个自我标榜的高新技术生产型企业。
直接材料占比过高,显示公司零部件等产品绝大部分来自于外购,所谓的委外加工隐含的真相就是直接采购上游供应商的产品,然后进行组装,对于公司本身而言,毫无技术与科技含量。投价财经从监管函中了解到,公司将机械加工、布线、电箱组装和部分外壳组装均通过委外加工的方式完成,这也从侧面印证了我们的结论,就是留给公司进行生产制造的加工工艺微乎其微,甚至可以直接忽略。
我们再看公司的固定资产,截止2022年11月7日,公司机器设备账面价值超过1万元的仅有四台设备,明细如下:
四台设备所起的作用仅仅是零件修整加工以及铭牌雕刻,加起来也就25万元的机器设备金额,这怎么能支撑起公司每年3亿多元销售收入高科技企业的规模与盘子?再次印证公司实质上是贸易企业的本质。
三、公司第一大客户和第五大客户是公司实控人代持股东所实际控制企业序号客户名称销售收入(万元)占比
上表是公司2022年上半年前五大客户,总共销售收入为4883万元,占总销售收入比率为26.98%。其中第一大客户为上海赫立智能机器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上海赫立”),于2017年8月8日成立,当年即成为公司的前五大客户,并在报告期连续保持公司第一大客户地位。公司报告期对上海赫立销售收入分别为1890万元、2649万元、4694万元和2252万元,分别占公司当年销售收入的比率为8.60%、10.88%、13.50%和12.44%。
公司2022年上半年第二大客户为深圳市思泰宇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深圳思泰宇”),报告期内,除2021年未出现在前五大客户名单之外,其余三期均在列。从名字上看,思泰宇和思泰克仅仅一字之差,让投价财经联想到有些私企老板喜欢起名字系列,深圳思泰宇是否与厦门思泰克是同一实际控制人控制的企业?不排除这种可能。
公司2022年上半年第四大客户为广东德中设备租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德中租赁”),德中租赁成立于2019年11月,实际控制人为何生茂,何生茂原为公司前经销商深圳思泰克光电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深圳思泰克”)实际控制人,于 2018 年 5 月加入公司,任深圳分公司负责人;2019年4月,何生茂因个人职业发展考虑,辞去公司相关职务。何生茂于报告期初至2021年10月间,为深圳思泰克的实际控制人,于 2019 年11月起为伟旺电子的实际控制人。
2016年初,为更好绑定何生茂的销售资源并激励其销售意愿,公司与何生茂商定:由三名实际控制人陈志忠、姚征远及张健代何生茂持有公司1.6%股权,股权转让价格为0元,报告期内,何生茂持有的公司股份(含代持)发生多次变动,最高持股4.6%。截至申报时代持已完全解除。
公司2022年上半年第五大客户为深圳市智航高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智航高科”),其实际控制人为朱圣贵,朱圣贵于2013年成立深圳思泰克,于2014年退出深圳思泰克,并在2019年5月成立智航高科后,当年即与公司合作,并于两年后的2021年成为公司第四大客户。
公司实控人姚征远于2009 年 10 月至 2010 年 10 月,任合肥思泰光电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合肥思泰”)研发主管;及张健于2009 年 10 月至 2010 年 10 月,任合肥思泰监事、销售总监。即公司两位实控人在2009年10月至2010年10月间,同时任职合肥思泰,工作上有交集。
综上,公司2022年上半年前五大客户中,除第三大客户外,其余四大客户均与公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性,第一,从名字上看,无论是厦门思泰克、深圳思泰克、深圳思泰宇还是合肥思泰也好,均有“思泰”二字,不禁让人联想到很多民营企业家起名字喜欢系列称呼,“思泰”系列可能就是这些企业背后受同一实控人控制的征兆,但也不排除重名,比如深圳思泰克与合肥思泰克,如果重名还能成为彼此前五大客户或者前五大供应商,而且还是多年合作伙伴,这不能不让人怀疑这些企业是有着某种关联的。
另外公司实控人为深圳思泰克实控人何生茂代持股份,虽最终取消代持,或迫于监管要求,但背后是否仍有利益关联,投价财经不得而知,但从历史沿革上看,深圳思泰克前后两位实控人何生茂、朱圣贵在退出深圳思泰克后创办的企业均成为公司的前五大客户,虽为公司IPO避嫌的可能性比较大,但背后的这种渊源仍然存在。
也不排除公司实控人仍为前五大客户实控人幕后代持,大家一起通力合作,把公司推上市,在公司上市后通过代持股份减持给予客户实控人销售佣金补偿。这其实都是公开的秘密了。
四、公司报告期期末存货逐期增加,涉嫌隐藏以前年度虚增的收入
公司报告期期末存货余额分别为6692万元、9428万元、13664万元和15174万元,逐期递增,占总资产的比率分别为30.12%、30.41%、31%和32.90%,也逐期递增。
上表是公司报告期各期末存货明细金额及占比,其中发出商品金额及占比最高,各期末发出商品金额分别为3593万元、5499万元、8236万元及8663万元,占比分别为53%、58%、58%及56%,一直保持在一半以上。其次是原材料,各期末金额分别为2066万元、2724万元、3696万元及4499万元,占比分别为31%、29%、27%和29%。
上图是同行业上市企业发出商品周转天数情况,可以看出2020年度、2021年度同行业上市企业发出商品周转天数平均值分别为53.76天和51.01天,而公司分别为143.70天和158.01天,分别超出89.94天和107天。显示公司发出商品周转速度大幅低于同行业上市企业平均水平,大约是同行业三分之一的水平。
从前述机器设备的分析中我们知道,公司实际上没有自主生产能力,均为委外加工和简单组装,在发出产品给客户安装调试的时间需要150天左右,超出同行业平均水平100天,为时过长,投价财经认为公司可能涉嫌通过在发出商品这个科目中存在隐藏以前年度虚增的收入的可能。
对于公司几乎没有机器设备用于生产,只能委外加工的情况下,还采购这么多原材料,不仅占用资金,还要租赁仓库进行保管,现在不都是根据订单进行生产吗?但公司报告期各期末原材料金额逐期提升,至2022年6月30日,公司已经囤积了价值高达4500万元的原材料,这实在是有悖于常理,投价财经同样有理由认为公司在原材料中隐藏了之前年度虚增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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